【FF14/龙忍】10.10《Stitches》十月企图日更8/31
鸽了两天回来了，今天是龙忍！脱离了战骑主题对不起！
但写的其实是第八天的题目
我一定要证明你们说我家黑骑崽是便当役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以及在这里也为刚才收到的齐天小圣认真道谢！非常开心谢谢(*´▽`*)！
10.10
《Stitches》
“哎，问你一件事。”
龙骑出声的时候，起得有些唐突，收得又太轻，像是没能赶上花季的樱花，在迟迟萌出花朵时横遭了大雨，仅剩下飘飘摇摇的一两瓣，甚至不需要践踏就能蹂进梅雨季湿潮的泥土里。
不远的地方，忍者拿着双刀中的一把，正将手里削下来成片的太阳柠檬往盛着冰块的透明容器里放。从前冒险途中他时常这么做，只不过那时削下的吃食往往进了他自己的嘴，让人彻底相信那对凉薄得几乎透光的刀刃上并没有淬着毒。
他还像平时那样，靠过来的时候一点声息都没有。龙骑觉察到手指被握住了，织物的质感蹭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他有好一阵子没提过枪，掌心被手甲着力处磨出的茧皮都软化了，像是被雨水沤烂的虬结树根，兴许除了肆无忌惮汲取腐殖质的菌类，再也供不起别的生命来。
“能告诉我吗？‘轮回’的意思。”他恳切地问。
忍者的手握紧了，但又没那么紧，像凛凛风雪中蜷紧身体的小动物用柔软的腹部包裹他的手指。“骑士拿了点蜂蜜过来。他们来的时候你没醒……战士还想在你脸上画乌龟来着。”
“我想知道。”
“我本来都打算让他画了，谁让你睡那么久。但骑士没让，他……”
“告诉我吧……我怕没时间了。”
执拗地继续自己的话题的忍者僵硬地停住了，像是奔跑的野兔穿过草丛，突然发现面前横着草原上不该存在的断崖。“……你见过的，为什么还要问？”他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示意翻滚，又潦草地比了个交叠双刃的动作，“叫做‘六道轮回’，你就算知道也学不会的。”
事实上龙骑看不清忍者的脸，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对方大概露出了埋怨的表情，又不是真的生气。那张脸上时常蒙着面罩，有时那双眼睛像是在责怪他，可他隔着那层薄薄的织物吻上去时又每每发现那唇角是扬起的。
他们僵持了很久，最终龙骑还是打破了这个拉扯的局面。“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他能想象硬挤出来的笑弧从忍者脸上消失的样子——这是最可笑的，他们二人在此，这是只装给他看的笑容，他眼里却是灰白的翳，像是消散不去的土遁的尘烟，而忍者却偏巧站在那中间。
“可你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忍者的声音碎裂了，龙骑听见沉闷的撞击声，他只能猜测那是膝部护甲磕上地面的声音。现在忍者的脸离他很近了，他几乎要露出一个满足的神情来，如果他没在那张脸上读出那么多悲伤的话。“我们那么不一样，就像天和地那么不同，能遇见一次就已经是奇迹了。你是云间的鹤，而我是土丘之貉……”
龙骑知道忍者说的是什么。那种动物从前他和忍者一道前往远东的时候曾经见过。“你不是……你是林间的狐。”他软下声音说。倒不是说他还能发出什么强硬的声音；那时他们走在古老的祭典上，忍者戴着金红的狐面具，身上东方的服饰松散，领口坠得极低，露出大片被祭典上桔红的灯火照得呈现蜜糖般色泽的胸膛。他左手想要触碰那看上去温热至极的皮肤，右手却想拢起衣领给遮个严实，不由自主滞住脚步自我交战之时走在他前面半步的忍者却回过头来捏着那狐狸的吻部将面具斜斜拉开，露出一个水润的疑问眼神。那狐面具还半横着在他脸上落下小半边阴影，忍者一只眼睛藏在影子里，另一只却赤裸裸地暴露在人来人往的祭典的空气里。
那是一只龙骑梦里才见过的眼睛，头顶晴朗的夜空在里面，街道望不到尽头的灯盏在里面，擦肩而过的男女的笑声在里面，各式吃食的香甜气味在里面——他自己也在里面。
他就在里面，那些所有美好的，梦幻的，或许一生一度的东西，都是他的背景。
所以他低下头，想要离那个梦更近一点。那是龙骑能想象到的最甜的一个吻，先前吃过的枫糖汁还黏黏地蹭在唇边，他吻得那么用力，好像先前好笑地拒绝递来的甜食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的梦在他眼前那么近的地方扑扇着翅膀——那睫羽在他不习惯的宽袍大袖不由分说地笼出一片小天地时静静阖上了，系着不久前随意买来或许会掉色的彩绳的手腕搂住他的后颈，这一刻他不再是浑身鳞甲钢刺的了，忍者也不再是屏息潜藏的了，他们有呼吸，有温度，血肉的身躯裹着滚烫的心情紧挨着抵在一起。
那被他弄断了绳子而坏掉的狐面具躺在他逐渐暗下去的视野的某一处。
“我不知道轮回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我……”忍者更加地抓紧了龙骑的手，“我很久没有回去过家乡了，因为我最喜欢的樱花就在这里，是从你手里开出来的。”
他太过用力了，好像只要用足够大的力气就能得到回握一样。他搁置在桌上的玻璃容器里的冰已经化了，外壁上凝结的水珠漫开一大片湿漉的痕迹，积不住的又从桌面淌下来，正落在先前滚落的半个太阳柠檬鲜润的断面上。先前骑士拿来的蜂蜜没有被动过，稳稳地立在桌面上被战士沮丧的拳头砸出来的凹坑边。
忍者的呼吸从来没有声音；现在这里陷入真正的安静了。他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重新扣紧了龙骑的手，他们的手掌大小差得远，形状也毫无相似，却依然能手指对指缝地紧扣在一起——像缝线的针脚那样严丝合缝。
然后他把最后一个吻落在那将他们缝在一起的线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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